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开灯，脚步动作渐渐轻缓。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那么安然，恬静，没有了平日里的犀利、讥嘲、算计、倔强、冷漠……

或许，这就是她本该拥有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顾希城的心头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然而，下一秒，又立即被他否定着，怎么可能？

但不管她是安然的，恬静的，还是犀利的、讥嘲的、算计的……，都是令他感到无措的。

从第一眼看到她起，他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十几年后得到了应证，她每次的出现，都在他的生命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我该拿你怎么办？下一次，不要再挡在我前面，不，不要再有下一次。”

整整一晚上，他的心情都十分沉重，尤其是一想到她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瞬，那种像要立即死去一般的窒息感令他十分难受，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真实到他无法忽略，不得不正视。

月光倾洒在她的眼角眉梢，那么美好的样子，他带着一种纠结复杂的心情看着看着，终是一声轻叹，轻躺在她旁边，睡前，他吻了吻她的唇角，“不要再往前，我不想……爱上你。”

然而，暗夜里，月亮弯弯挂在树梢，似在微笑着，说着两个字——做梦！

不想爱，却已放不下，只是未觉。

*** ***

清晨，简单是在一道嗷叫声和一阵疼痛感以及又一道嗷叫声中被彻底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