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光凭这张照片和刘芬的话法并不能证明章大招和林娜就是情人关系，现在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我还不能激怒章大招，搞不好我案子没有破，刑警副队长的职务却丢了。

我连忙将照片放回公文包里，带着歉意对章大招说：“对不起，章市长，您别激动，我只是例行调查，所有和林娜认识的人我都要去一一排查，并没有说您和林娜的失踪有关。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章大招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他好像有些不快，我想他心里一定想我快点离开了，我的确也该离开了，不过我的收获甚微，我应该再和他谈点什么。

“章市长，最后想请你谈谈对林娜的认识，可以吗？”

章大招思索了一会，然后说：“我只和她见过三次面，对她了解并不多，她吧，很能干，人缘也好，是个不错的女人。”

“我知道她的丈夫24年就因车祸去世了，她守寡多年，这事您应该也知道吧？”

章大招又看了我一眼，“这事我不知道，她的私事我几乎不了解。”

我感觉章大招明显在撒谎，不过我没有揭穿他。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林娜女士年轻时很漂亮，现在虽然年过半百仍然风韵犹存，我听说很多富豪追求过她，我想问章市长，您是否倾慕过她呢？”

章大招充满警惕的望着我，“雷警官，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大招的反应又勾起了我对他的怀疑，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意思，就当我开个玩笑，千万别介意！”

这时，温姨突然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两杯拿铁咖啡，慢慢走来将咖啡放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两位请喝咖啡。”

我想我该走了，再待下去章大招会下逐客令的。我便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章市长，今天感谢你的晚餐，温姨，您的手艺实在不错。”

我站了起来，温姨说：“再坐一会，喝完咖啡再走吧？”

“不了，我想章市长也要休息了，我回去还有工作要做，就不打扰了。”

章大招也站起来，主动伸出手来跟我握了一下，“好吧，改天有空再来家坐坐吧，下一次不要开车来，一定要和我喝几杯，我们毕竟是同乡嘛。”

我笑道：“好的，一定，非常高兴认识您。”

我拿起公文包向门口走去，他们将我送到门外，我向他们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我刚离开章大招的家，便接到王长乐的电话，说面包车有消息了，让我速赶回警队。

我回到警队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王长乐等人向我汇报，那辆丢弃在河涌中的面包车的确是东风牌的，宁肯和王长乐找人将它打捞上来，想在上面获取些有用的线索，却一无所获，车上一个指纹和鞋印都没有留下，估计那个疑凶一直是戴着手套和脚套的，面包车的车牌是个套牌，根本查不到面包车的所有者是谁；疑凶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相当镇定、老练，他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加上面包车被泡在水里也破坏了好多线索，所以整部车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条线索断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交管部门的监控录相了。

一天过去了，交管部门那边还没有反馈回来任何信息，我们感到从未有过的焦灼。王长乐提醒我，昨天晚上出现在白湖公园那对男女现在还被关在临时拘留所，我决定马上对他们进行审问。

我首先审问了袁斌，被关了两天有余，他的精神已经有些萎靡不振了，见到我他有气无力地说：“警官，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了？”

“你交待完你的问题就可以出去，否则还要继续待在这里。”

“我，我没做什么啊。”

“真没做？”我凝视着他，他的目光闪烁其词，没有再说话。

“袁斌，你大概还不知道吧，那个男人前段时间买凶要杀我，而杀我的那三个人就在抓你们的那天晚上被那个男人开车撞死了，你现在被关在这里还在为他保守秘密，你不觉得你太二了吗？”

袁斌大吃一惊，抬头看着我，眼睛满是惊恐，“什么？死了，那三个小混混死了吗？”

“是死了，不信你可以看看。”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在车祸现场拍下的游明三人死亡的照片给他看。

他颤抖着手看完了十张事故现场的照片突然抱头痛哭。我想他的精神很可能已经快要崩溃了，让他哭一会，他醒悟后一定会交待的。

袁斌哭了一会，我让人倒了一杯热水给袁斌，袁斌显然口渴了，接过来仰脖一干而尽。

“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其实我也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吗？那你们那天晚上怎么会去那个地方？”

“那天也是碰巧了……”袁斌说，开始给我们讲那大前天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大约九点四十五分，袁斌和女朋友张燕去白湖公园约会，他们即将走到白湖公园的大门时，突然有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向他们走来并叫住他们，袁斌和张燕诧异地望着男子感到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