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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玥从小便随着她的皇后姨母出入宫廷,这贡酒便也是尝过不少,虽然不说千杯不醉,但是比起苏娇这种喝杯果酒便能醉人的深闺女子来说,可是强上不少。

苏娇伸手端起面前的玉杯,抬眸看了看那捏着手里玉壶的女侍,嘴角轻勾,以宽袖遮掩,仰头一杯到底喝完,然后倒立玉杯给孙玥展示。

孙玥看了一眼苏娇,不服输的也一杯干掉手的桑落酒。

桑落酒入口绵滑,纯细醇厚,酒香浓郁,但烈性却也是一绝的,孙玥只一杯下去,面颊上便隐隐显出几分红晕,反观苏娇,面色白嫩,完全没有一点上脸的酒气。

“再来!”孙玥皱眉大喊一声,双手置于绣桌之上,直把那绣桌震的哆嗦了一下。

一连十杯桑落下肚,苏娇依旧是一副面嫩神清的模样,反观孙玥,白胖的脸上早已是一片红晕涟涟,那双眸浸着水晕,迷糊的连玉杯都拿不住。

“苏,苏五……我,我告诉你……宴哥哥……是……是我的……嗝……”打了一个酒气满满的嗝,孙玥又往嘴里灌了一杯桑落酒,突然就捂住面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呜呜呜……你知道我喜欢宴哥哥有多久了吗?呜呜……十年……我喜欢了他十年,可是你呢……你与他认识还不到十个月,便将他抢走了……呜呜……”

苏娇看着孙玥这副醉酒模样,伸手朝着那女侍招了招手,那女侍手持酒壶上前。

伸出白嫩的手指,苏娇指了指那女侍手的玉壶,声音又些微的沙哑道:“这是……九曲鸳鸯酒壶?”

那女侍微红着脸点了点头,伸手揭开那酒壶的盖子给苏娇看了一眼,只见那酒壶里头还有一层内胆,这内胆被分成两间隔室,酒壶嘴那处还有两小孔,随着壶盖的旋转,那两间隔室之的酒与水分别便流淌出来。

苏娇看了一眼那趴在绣桌前不断的喃喃自语的孙玥,掩唇轻笑。

“王妃,奴婢已经派人告知了王爷您在这处,想必王爷待会儿便来接您了。”那女侍将手的九曲鸳鸯壶放置在绣桌上,声音轻柔。

听到这女侍的话,苏娇一怔,眸色有些微慌张道:“哦,那,你先下去吧,去告诉新华公主,明日里我再登门拜访。”

“是。”那女侍躬身退了出去,苏娇提起裙摆探头看了看,正准备趁着金邑宴未来溜出门去,胳膊上却是猛然挂上了一个重物。

“你,你别走……我,我告诉你,宴哥哥是我的……我,我是不会让给你的……”孙玥死死拽住苏娇的胳膊,用力的将人往绣桌那边拖,“喝,继续喝……”

“哎呀……”苏娇一个身子不稳被孙玥拽倒在地,她纤细的身子被孙玥压在身下,连口气都喘不上来,但是罪魁祸首却还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压在她的身上使劲的捏着她的肩膀,满口的酒气。

“喝,继续喝……”

头疼的看着身上的孙玥,苏娇伸出手指随手指向那半开的门扉处道:“哎,你看,那不是你的宴哥哥吗?”

孙玥晃悠着浑浊的脑子顺着苏娇手指的方向看去,跌跌撞撞的爬起身,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去推开面前的门扉,“宴,宴哥哥……哈哈……宴哥哥……你别躲着我呀……哈哈……”

甩了甩自己被压疼的胳膊,苏娇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身子,看着那孙玥消失在门扉处的身影,简直不能理解这孙玥,明明就是那么一个煞星,就算是长的好看了一些,也不至于让她这么迷恋吧?

从地上起身,苏娇弹了弹自己粘上细灰的裙摆,然后探头探脑的往门扉处看了看,只见冗长的穿廊处晃晃悠悠的挂着一长串大红色的宫灯,孙玥穿着她的襦裙晃晃悠悠的拐过了穿廊不见了踪影。

推开门扉,苏娇趁着没人的时候提着裙摆随意的挑了一条微暗的小道便钻了进去。

今日说什么她也是不会与那金邑宴回府去的。

小道昏暗,苏娇走了一会儿也未看到头,前边也因为没有灯光而昏昏暗暗的显得十分幽深可怖。

搓了搓自己透风的胳膊,苏娇因为刚才喝多了水,便是产生了想如厕的冲动,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又是去哪里找个如厕的地方呢。

往前疾走了几步,苏娇耳畔处却是突然传来的一道清晰的说话声,她面上一喜,赶紧往那地方走了两步,但是还不等她看到那说话的人,身子一轻,便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给紧搂住了身子,然后一把捂住了口鼻。

“唔唔……”苏娇奋力挣扎了片刻,白嫩的耳垂处却是被轻轻一咬,那熟悉的说话声淡淡的带着几分暗气,喷洒在她的耳畔处,“别动。”

听到这声音,苏娇身子一僵,猛地一下便立直了身子,连一根手指都不敢乱动弹。

身后的人看到苏娇的动作,奖励性的在她的唇角处轻轻落下一吻。

苏娇哆嗦着身子僵直在金邑宴的怀,隔着厚厚的裙裾,里面的腿还在打着哆嗦。

感受到苏娇的紧张,金邑宴轻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捏了一把,声音暗含揶揄笑意,“别怕。”

苏娇听着金邑宴的话,娇美的小脸上显出一抹惊惧,金邑宴的这句话,就好似一只张着血盆大嘴的猛兽咬着你的脖子让你别怕,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怕,而且只要一触及到他熟悉的肌肤和温度,苏娇便会想起今日里的种种,那种乱七八糟的羞恼姿势,也不知道这厮是从哪里学来的,当她是面団子吗?哪里都能掰……

这边两人掩在一地阴暗处,另一头的声音带着几分熟悉的意味继续着谈话。

“你母亲,在你出生时种了一棵梧桐木,说你出嫁的时候,一定要给你做嫁妆,这样才能长长久久,一生幸福安康……那日我没来得及给你,今日我给你折了一枝带过来……”

苏娇被金邑宴搂在怀,视线不是非常清晰,但是那熟悉的声音她却是一下便听出来了,说话的人是穆菀,只是这穆菀不是说她与桐华不认识嘛,怎么这时候会子说话的语气好似十分熟识?

“姨母……你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这梧桐木……你还是拿回去吧……哥哥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桐华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传来,浸着一股细腻的悲凉。

“华儿……”穆菀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切,苏娇似乎隐隐都能听到她细碎的哭腔。

“姨母,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哥哥不喜欢。”桐华的声音随着浅淡的清风细飘,渐渐远去,那木杖抵在青石板路上的“笃笃”声音在这寂静的暗夜之十分清晰。

穆菀站在原处,看着那缓慢消失在自己面前的素白身影,泪意朦胧。

静站许久,穆菀终于是转身离去,手那枝梧桐木轻然落地,溅起几滴浑浊的泥水,沾在穆菀那迈着踉跄步伐的绣花鞋上。

“呵,我的好妹妹还真是听话……”侧头轻舔着苏娇细润的耳骨,金邑宴单手把人压到身侧一株高壮树木之上。

苏娇睁着一双杏眸看向面前的金邑宴,但是夜太黑,她根本就看不清面前人的面色,更不用说是那双近乎阴鸷的双眸,此刻苏娇的脑只有刚才穆菀与桐华虽只那寥寥几句却暴露出诸多疑点的对话。

桐华唤穆菀为姨母,而金邑宴叫桐华为妹妹,所以说……难道这金邑宴和桐华是亲兄妹,这穆菀是她们亲生母亲的亲姐妹?

想到这里的苏娇一下便瞪大了眼,小脸上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呵……”看到苏娇明显的表情,金邑宴轻笑一声,俯身稳住苏娇因为惊讶而微张开的嫩唇,然后伸出双臂,将她纤细的身子用力压紧在自己的怀。

“你,你弄疼我了……”唇瓣被用力的吮吸,上头还没好透的伤口又沁出一点淡淡的血珠子,苏娇伸手,踮起脚尖用力的将金邑宴的脑袋给撇了过去。

细细舔了舔浸着一股甜腻果酒香的唇,金邑宴垂首看向面前的苏娇,声音暗哑带着几分阴沉,说出的话却是与刚才苏娇暗自俳腹的完全搭不上边,“为什么不等我来接你?”

金邑宴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苏娇哆嗦了一下身子,不着痕迹的撇了撇脑袋避开金邑宴那覆在自己颊边的冰冷指尖,却是一不小心扯到了自己的小腹,那小腹处猛然上来的一阵感觉让苏娇整个人都微微蜷缩起了身子,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住了金邑宴的宽袖,声音细软道:“刚,刚才喝多了水,我,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如厕……”

面前的人半响没有说话,苏娇睁着一双杏眸惴惴不安的等着,而因为紧张,她那想如厕的感觉也越发明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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